他唯一能左右的是陆军。对于他们一寸一寸占领的土地,党卫军成了绝对不可缺少的力量。但是,希姆莱的任务并不能超越对人民群众的监视和恐吓这个范围。当然,他干得非常出色。1940年,他奉命消灭波兰的一些领导人物。这次杀人行动的血腥效应给希特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很快得到希特勒的重用,被委派专门负责 大批遣送被占领土地上的人士进集中营,负责清洗所有反动派。
1939年,集中营网络已经形成。其中的劳动营收容了6万名囚犯,打算让他们用劳动拯救自己的生命。战争结束时,这类人共有80万之众,光看守他们的就有4万人。1939年,无痛死亡计划也完成了:有7万个精神病患者被消灭。1939年,一场将要血染整个欧洲的战争已经万事俱备。战争机器在很大的范围内开动起来。正如戴维•鲁塞所说:“当大人老爷们把装甲车开进欧洲的时候,集中营已经准备好变成帝国的基石了。” [106]
希特勒在民众中的威望空前高涨,德国人重新恢复了信心和自豪感。《凡尔赛条约》初期的耻辱,随着梅梅尔和苏台德地区、摩拉维亚和波西米亚等地的收复,已经洗雪干净。一年前,奥地利也已归附。下一个目标是华沙和布拉格。从策略上来说,以后依次是巴黎、伦敦和华盛顿。德国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清洗他们“不喜欢的东西”的步伐大大加快。青年人又回到了工厂和军队之中,德国的年轻人差不多全都或自愿或被迫地参加到希特勒青年团组织之中。从20年代初开始的失业率,到1929年人数达到了顶峰,这时也开始下降。共产党人和“堕落”文化的知识分子、夜游浪子和懒汉、有独立思想的妇女和同性恋者,通通被清除了。
1938年3月11日兼并奥地利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对同性恋的清洗。奥地利不存在了。归附德国之后,奥地利的同性恋者就落入德国刑法“175”条款打击范围之内。他们的生活条件和在人民中的形象,都在希姆莱这个恶魔掌控之下大大恶化:国会纵火案、希斯菲尔德中心的洗劫、“血腥之夜”以及其他许多历史惨剧,罄竹难书。
奥地利作家约瑟夫•科胡特在其1972年出版并于1981年被译成法语的一部著作中,化名海因茨•黑格尔,证明自己因同性恋身份被关进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事件。他是一个虔诚信奉天主教的资产阶级家庭的儿子。奥地利被德国兼并时,他是维也纳某学院的大学生。学校有一个同性恋小组织,聚集了一大批学生,其中有些人是外交官的儿子,也有在维也纳任职的纳粹高官的子弟。1938年年底,他爱上了他们中间的一位,是个像他一样的运动员。他向母亲坦露了这件事,母亲表示理解。于是他俩成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