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者生活在一起,纵情声色,享乐达到了极致。他们的人数和性质很难确定,正如费里克斯•亚伯拉罕亲眼所见后所描述的:“大多数同性恋者都在某个团体当中。在柏林,我们看见有胖子俱乐部、秃子俱乐部、光棍俱乐部,那么,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专门为仇视女人的人提供相聚场所的俱乐部呢。”也有小胡子团体,但他们也欢迎留大胡子的人,他们常常组织数百人规模的50岁以上老人的聚会,这些老人风度翩翩,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嘴上无毛的青少年,他们在那里快乐消闲,通宵达旦,一晚上喝掉无数公升的啤酒。在一些体育竞赛协会的酒店中,人们鼓励那些身健貌美的青年进行色情表演,帅哥们性感刺激的紧身衣裤,非常具有挑逗性。表演常常掏光观赏者的腰包。《小钢炮》最后一篇报道是30年代初发表的,标题是《致小雄狮》:“这是一家美国西部式的小酒馆,天花板上挂满了万国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简直就是一个疯人世界。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小狮子",其实,就是一些18到20岁的身体健壮、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他们身穿水兵服,在那些爱好男风的顾客中间忙碌着。” [13]
科莱特的第一任丈夫威利在1927年对柏林的小酒店有过另一番描写,文章比较含蓄但不无幽默感,指的就是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曾经提到过的、位于一个工人区的科西•科迈尔酒店。他说:“旅游者都不愿到那里去,他们认为那里不安全。其实,这家酒店接待的都是一些老主顾,格调一点也不低下:四周墙上挂着拳击手和自行车运动员的照片,来者多数是年轻的失业工人,他们身穿皮夹克,衬衣敞开露出肚脐眼儿,衣袖挽得高高的,在那儿一边玩扑克,一边等待顾客。”威利还一再描写卡尔斯巴德咖啡馆:“整个大厅塞满了男人,大多是吵吵嚷嚷、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他们手舞足蹈,动作极其夸张。一个因吸食吗啡而瞳孔扩大的少年,在大厅中间扭来扭去。他穿一件短外衣,上身是光着的,两条腿也裸露着,脚上穿着一双凉鞋。” [14]
在王子大道,有大歌舞厅、时尚的啤酒馆以及首都最大的电影院,正如旧时照片所展示的那样,一些女同性恋者和男同性恋者旁若无人地在那里散步,他们和她们充满自信,认为自己已完完全全融入了这个社会。 [15] 吉勒斯•巴伯代特在 Gai Pied报上,追忆这个疯狂年代时写道:“最使欧洲人感到震惊的德国文化现象,就是同性恋。欧洲人看到了他们永远不想看到的莱茵河彼岸的现实。” [16] 这种令人震惊的都市文化的涌现,来势汹涌,清晰可见。 [17]